关于晨练的文章 / 晨练的散文

晨练拾趣

文/耿天有

兴庆宫公园是西安着名的旅游景点,更是市民晨练的好去处。每天晨曦微露的公园里,唱歌的、唱戏的此起彼伏;竞走的、跑步的你来我往;太极拳爱好者,更是乐此不疲,他们排成大大小小的方阵,或是白鹤亮翅,或是上步七星,在一招一式中度过退休后的悠闲时光。

进了公园南门抬腿往西,不远处一汪清水挡住去路,垂钓池边逗引鱼儿上钩的人们,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平静的水面。这边是静得出奇,哪边是打得火热,羽毛球场上,只见洁白的羽毛球像一只欢快的鸟儿,忽上忽下往来翻飞。一阵一阵悠扬的风竹声从北边传来,快步走去,抖空竹者或婀娜,或矫健的身姿映入眼帘。晨曦、和风、幽林、静水,得益于大自然的恩赐,晨练的人们拉开了一天生活的帷幕。

缓缓升起的朝阳,恩赐般地给树林涂上一抹暖暖的金红色。林中的空地上,二十多位穿着中式传统练功服的人们,沐浴着晨曦跟着师傅抬腿、收腹、出拳,认真地练着太极拳。不远处,一群年龄参差不齐的女士们,迈着碎步抖动着红扇跳起扇舞,一把把颤动的扇子像跳动的火炬,把一张张并不年轻的面容映照得格外妩媚。回过头来,再看看打拳的人们,一会儿是金刚捣碓,一会儿又是白鹤亮翅。青龙刚刚出水,又来一招海底翻花,哟,这不是陈氏太极嘛!

初来乍到,休息时经熟人介绍又认识了一些新朋友,看到了他们投来的热情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

来得次数多了,平白生出了一丝眷恋,不用上闹钟,每天早上5点准时醒来,忙不迭地洗过吃过,就往公园赶,生怕去迟了赶不上趟误了练拳。先练陈氏太极,练完五十六式,浑身气脉畅通,趁热打铁,再拾起长剑跟着师傅舞起太极剑。练罢,全身早已汗流浃背。

练完拳、跳完舞、唱罢歌、舞罢剑,结识的新老朋友少不了一番闲聊。这里没有官场上的上下尊卑,这里没有生意场里有用没用,这里更没有社会上令人生厌的市侩风气。不论你过去是高官还是平民,不论你过去是富豪还是穷人,不论你过去是学富五车的教授学者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白丁,不用看人眉高眼低。聊聊家常,侃侃大山,说说世事,切磋一下练拳的心得、跳舞的体会,让时光在温馨中流逝,让新的一天在留恋开始。

在这个喧闹的都市里,兴庆宫公园倒像是一座世外桃源,让一群群厌烦了追逐与竞争的人,开始走向平静与淡泊;更让一群群带着尘世征战疲惫的人,找到了一处心中不用设防的“洞天福地”,求得了心灵的快乐与平静,生活也变得真实而纯美起来。

我爱你兴庆宫公园!

父爱不退休

文/王子华

父亲终于退休了,没有出现我们意料之外的失意或者不适应,倒是有条不紊地安排好退休后的生活,比如去老年大学学国画,邀几个好友一起去踏踏青,甚至在城郊租了一小块地种庄稼。

如此一来,父亲的退休生活比以往更加丰富多彩,早晚还帮我接送一下儿子,这使我轻松不少。可与此同时,父亲的另一爱好又让我叫苦连天,他每天一大早便喊我一起去晨练。

刚开始的时候陪父亲晨练,还觉得挺有意思,可时间一长就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到了冬天,早晨六点不到父亲便在房门口喊,这真让人有些吃不消。“爸,您自己去练不行吗?”我裹着被子问父亲,父亲却在门外气哼哼地说:“你不早说过了退休要陪我吗?还讲不讲信用,有没有孝心?”

给扣上了信用和孝心这两顶大帽子,我再怎么困也不得不起床了,妻子在一边偷笑道:“叫你以后每天晚上还玩游戏到那么晚。”我瞪了她一眼,但却是真不敢了,晚上不早睡,早上真起不来。

去了公园,父亲和一帮老先生一起练太极拳,我在一边跑步,四十分钟后再一起回家。我就不明白了,父亲又不是一个人练太极拳,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呢?问他,也不答,我只好日日陪着。

一个月后,不等父亲叫我,到了那个点儿我自己就醒了,连周末都是如此。吃早点的时候,妻子忽然说:“我发现你最近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我笑看着父亲,真诚地说:“这得多亏了爸。”

自从陪父亲晨练,我再也不敢晚睡,不知不觉中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早前的颈椎病因此也舒解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每天早晨和父亲一起去公园和回家的途中,和父亲的闲聊竟成为我一笔宝贵的财富,他几十年工作和生活的经验,使我在很多问题上茅塞顿开。

此时,我也明白了父亲的用心,尽管他是说要我陪他晨练,其实明明是对我的那一份浓浓的父爱。我总以为我成家立业了,该由我来照顾父亲,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父亲对于我的关心和爱从来没有退休过。

最为平淡的执著

文/黄随帮

坚持早晨锻炼身体已经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有过惰性,有过犹豫,有过放弃,但依然挺了过来。现在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也是一种依赖,一种自信。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贫穷的襄北农村,一切都那么缺乏。没有什么吃的,一切都与红薯有关,一切都与玉米有关,极少有面,极少有油。穿的只有母亲做的纳底布鞋和冬天棉花套心的老翁鞋,衣服都是老粗布做的,“灯心绒”和“的确良”是那时的奢侈品。最喜欢夏天,因为不需要穿着厚实的老粗布衣服,可以天天下河混着泥浆骑着老水牛横渡“大西洋”;可以光着身子,不受约束地穿个小裤衩屁颠儿屁颠儿地到处跑。

在我两岁左右的时候,连续几天夜里哭闹,对于一向十分乖巧的我的表现,父母感到很诧异。还是细心的邻家二奶奶提醒他们是不是孩子病了。当送到乡镇卫生院时,我已经快不行了,是急性坏死性肠穿孔。县医院里来了救护车,呜啦呜啦跑到半路,医生摸了摸我连连摇头,准备掉头返回。还是固执的父亲说道:就是死了也要拉到医院。医院里有一位黄姓大夫,我父亲找他托关系拿到了一支很贵的急救针剂。我开始微弱地复苏起来,踏上了漫长的治疗之途。

那时医疗条件匮乏,大量服用四环素,它损坏了我的骨骼发育,包括我的牙齿。病好后,我一两年不会说话不会走路;最怕晴天,因为在那样的天气里我一见太阳就头痛;枯黄的头发伴随了我十多年;牙龈经常溃烂;骨瘦如柴,黑不溜秋,就像一个贫病交加的非洲小野孩儿。慢慢的,我不甘于现状,默默地有了一种坚定和意念:开始晨练!改变现状!

十四岁,也就是上初二时,我开始长跑和洗冷水澡,不管春夏秋冬。跑步是一种枯燥的运动,我喜欢在凌晨跟随骑自行车的人,至少一公里,让他甩都甩不掉。在上师范时的一次冬季运动会上,我获得了全校三千米长跑的第13名;工作后,在第一次县直机关干部运动会上,又获得了三千米第7名。我擅长长跑,若是五千米我准拿第一。

上班后,一直有一条固定的线路,四五公里路程,我每天都不厌其烦地跑着。特别是在冬天,只穿短裤“裸跑”的感觉非常美妙,非常振奋,非常带劲儿,那种动感的混劲儿让我时时有一种怒吼的冲动。在冰冻霜雪的早晨,甚至倾听那咔咔清脆踏雪的跑步声响,一场跑下来,满身裸露的皮肤红彤彤,头发、眉毛、裤边全是白蒙蒙的一片霜凝,而浑身则热气腾腾。

我一直在探究和寻求支撑着我这种意念的动力,一直在淋漓尽致地发挥着这种力量的潜能。起初的康复之路早已完成使命,三十年,追求更多的是一种力道,一种韧劲,一种火与热的混合。我的心跳,我的肌腱,已经足足能满足我一百年的需求。

三十年的晨练人生,经历过辉煌与没落,精彩与平淡,欢喜与忧伤,而一直不变的是晨练的意志;三十年的晨练人生,有过许多美好的愿望,想当解放军,而后只能以民兵自诩;想上大学,却两番只能以自修告终;想娶个会说标准普通话的媳妇,却遇到个坦诚厚实、相爱一生的襄北妹子。唯有晨练,最为永恒,是一种默默的坚持,是一种自然的延续,也是我与早晨每天的约定。

岁月流连,金色人生如期而至。少时的心态,青春的火热,中年的沉稳,我已经健康地经历过来,我庆幸我的过去,也期望我的将来。我没有后悔,也没有奢望,我喜欢我的人生如云一样清淡,似风一样自由。不唯刻意,无视张扬。

晨练,已驻守心中。晨练,亦是一种心态。晨练,与人生每天相约,与快乐每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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