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一片羽毛怎么看
这是个轻松的话题
你多久没见过羽毛了
你多久没见过大雪了
大雪后的田野
麦苗露着一点点芽尖
但是仍是绿色的
谁的羽毛落在了田野里
被雪轻轻托起来
羽毛在风中闪烁着羽翼
它暴露了风的方向
在这场大雪里无处可逃
羽毛在哪里，哪里就是雁阵的故乡
立冬
飞鸟，从地中海
白色巨岩里
探出，黑色的头颅
连缀身体的图案
在抽屉一角，与我们
秘密交谈
你带来，图腾羽毛的
柔软，布列星斗
它梳理着，这颗
宇宙丢弃的歪孩子
林中
幽静的除了一条路
还有走路的人，走成树的眼睛
她的远方在远方之外——
现在是冬天。树的上肢横斜成渔网
撒出去，是一种指引
或者提示，已经开始藏了，犄角
和小刺
唯有鸟，它尖锐的鸣叫
比速度更有方向感，像要找回什么
比如落在枯草之上的白色羽毛
明明是雪的尸体
潜入它的灵魂挥之不去
一个走在林中的人，除了
被雾霾偷走的影子，又有什么
比一片羽毛还轻呢
